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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顆茶葉蛋的溫度

禮拜六早上帶著班上孩子去左鎮聽音樂會。把蘿蔔一顆顆從家裡挖出後,載著滿車的興奮出發,在崎嶇的308高地中暈車嘔吐,在生態小學的遊樂器材間嬉鬧,在 竹槍攤位上流連,在馬路畫下老師的禁忌。最後,應要去了他們朝思暮想的景點:7-11。經過五分鐘的放風,孩子們帶著滿足的嘴巴和口香糖回來,只見阿盧手 裡拎著一袋茶葉蛋,燒燙燙的五顆。他說:「有一顆,是給老師的。」

剛認識小明時,他和我是疏遠的,讓人摸不著邊際,我們常為了些言語和行為的衝突而僵持。直到有天我到家中訪視,看見小明隔著一道淺牆窺聽親師間的對談。原 來,小明是獨子,爸媽早晚農忙,又不希望他交壞朋友,於是從小習慣了一個人窩在小而孤單的房間裡獨處。一直到他讓我走進房間,看著他玩的桌上模型,摸著他 躺的木頭地板,我才驚覺自己離他多麼遙遠,正踏進他的小小世界。那晚給了我重大啟發,臨走前,我和小明約定要帶大家出去玩。

回途將孩子一個個送進一間間空蕩蕩的房子,週記上寡少重複的形容詞漸漸深刻了起來。回到車上,仍難忘懷小明跑進房子又衝出來向我說的那句話:「老師再見。」他巧妙低頭避開了眼神交會的尷尬,但我仍感動不已。車上的茶葉蛋已經涼了,卻不失他的熱度,它象徵我們一百天來的故事和一個關鍵的時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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